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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燕生

追忆时间: 2019-04-05    访问量:2273
人总是在千锤百炼中悟出六道轮回的宿命,宿命是个很悬的家伙,很多时候只是用来证明人生的残酷与无奈…… 又一年,看着满城张灯结彩的欢乐,不用加班,谢绝了朋友们的邀请,没有去酒店在推杯换盏中迎接新的一年。而是独自坐桌前,听一首歌,回忆曾经的岁月,每到这时看见母亲期盼的守着着房门,在等着她的儿子回家过年。已经二年了,母亲越来越糊涂,或许早已知道哥不在了,只是我们不说,母亲也不问,好像都在忌讳过年团员的话题。 如果说岁月可以随风飘散,那么记忆呢?假如记忆也可以随风飘散,那该是幸福还是悲伤。看着侄子渐渐长大,恍惚中有了当年的感觉。过年了,哥带着我在除夕夜,挨家挨户的与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奔跑,随手燃放的炮仗,点燃后远远的丢去,哥总是把我护在身后,我捂着耳朵,看炸响的炮竹,盛开的烟花,映红的每张笑脸,欢愉,兴奋,还有对新的一年的期许。 记忆最深,是上三年级的时候,腊月二十八,我在半夜突然肚子疼,并且五脏六腑翻江倒海,夜深了父母都已经睡下,便不想打扰,强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,原以为只是吃坏了东西,没想到越来越痛,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,终于敲开了哥哥的房门。凌晨四点,我被父母哥哥送进了医院,医生淡定检查完,初步认定是急*阑尾炎,需要住院观察治疗。 大过年的躺在病床上,对于我来说日子特别的不好过,什么都不能吃,也不能动,每天各种检查,会诊,周围躺着都是一脸麻木痛苦的病人,我在这样的环境中感觉自己也快不行了,输完液,疼痛稍微减轻就哭闹着要回家,父母都有工作,年底了各种忙,倒是哥哥总是变着花样安慰着我,甚至许诺我除夕夜带我放烟花。我乖乖的躺着听着病房外的炮竹,过年了,让自己快快好起来,至少不那么疼了,医生说如果能控制住,就不用动手术。 小小的我生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怕死的,哥每天都来,接晚上陪护的母亲,哥来的时候,给我讲街头巷尾的趣闻,谁家的狗丢了,谁家的孩子挨打了,有时候带着他的“狐朋狗友”来看我,他们变戏法的从衣服口袋里,掏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,围着病床叽叽喳喳,惹的护士姐姐一个个的撵走。北方的医院那时住院部还是平房,然后我在结霜的玻璃上,看见他们压扁的鼻子,红彤彤的脸蛋映在窗户上。生病,因为有了哥让我备觉温暖。 多年以后,我突然意识到哥对我重要*,不只是亲情更重要的是依赖,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不会再有一个人不求回报地关心我,他会去很远的地方买我喜欢的早餐,帮我写作业,陪我逛街,所有我人生最重要的场合都有哥的身影,也帮我走过曾经最艰难的岁月……如今,哥走了,这个世界就我独自一人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。 也许,人的一生,总会有遗憾,哥走的时候,身为医生的我却不在身边。哥的手机号我一直保存着,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,翻看的通讯录里熟悉的号*,多想它再次响起,这些年,我一直学会着放弃,放弃意味着释怀,不再执着失去的人和事,但我又清楚的知道,心里有些事,是极难放下的,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,无法忘怀,时间越久记忆越清晰,朋友曾说“生死,就得认命,说到底,有尊严的死,也是一种解脱”我不敢苟同,但我没有理由反驳。 人生无常,早估到人生必有这样的经过,可是真的经历了,却无法放下。 哥,过年了,你在那边,过的好吗? 我很想你……